原想就是那么一株,没想到沿着蜿蜒的小路随意走去,道路旁,田埂上,瓦砾上,杂草丛中,到处都有它的踪影。花朵有如凝脂的白色,有如三月桃花的粉色,有若紫珍珠似的紫色,每一朵都充满了盎然生机,每一朵都充满了欢声笑语。它们形如小喇叭似的花朵,朵朵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开放。花朵虽然柔弱,一阵秋风吹来,它们就在绿叶丛中不停打颤,但风儿一过,它们又高昂起头颅。它们多像一个个敢于与秋天宣战的吹响号角的勇士啊。我不禁被它的美怔住了。在秋风萧瑟、白露为霜中,竟有如此娇艳的花朵在蓬勃怒放。不,这盛开的哪是花呀,这盛开的分明是一种伟大而蓬勃的生命。
我蹲下来,俯下身去,在片片绿叶中,我看到了它孱弱的茎,是那么细小,那么娇嫩,那么孱弱。而它的花朵是那么娇艳喜人,叶片是那么生机勃勃。我发现只要周围有一根木桩,或者哪怕是一株浑身是刺的植被,它就敢于向上攀登,用细小的须茎抓牢物体,用尽全力向上攀登。不管脚下的土地多么贫瘠,它都从不抱怨。这多像一位出身寒门的学子,一步一个脚印,向着理想而拼搏,最终实现了满腔抱负。我不由得赞美它的花,惊叹它的茎了。
记得司马迁在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中说: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”牵牛花却不像其它的花,争名夺利,文秘站:竞相邀宠,它只独自盛开在一些贫瘠、偏僻、无人问津的小道旁,田埂上。不像牡丹富丽堂皇地跑进人家的庭院,不像玫瑰凭借体香挤进青年男女的怀抱,也不像荷花受到那么多高洁之士的青睐。它既不争名,也不争利,就是那么谦卑、静寂地盛开在广袤的原野。
无论自然环境多么恶劣,土壤多么贫瘠,只要有那么一抔土,它就从瓦砾、碎石中破土而出,绽放着自己特有的美丽。不像玫瑰娇贵,要在钢筋水泥铸成的大棚里驱寒取暖;不像兰花名大,在深山里仍然能吸引人们的追寻的脚步;也不像紫藤萝,让人们在一树花海面前驻足就不愿离去。这多么像我家在高寒山区的父老乡亲,憨厚质朴,无人问津,但他们依然默默无闻地在深山释放着自己的美丽——用勤劳的双手耕种庄稼,滋养着城市这只饥饿的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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